海風(fēng)帶著咸腥的濕氣,刀子一樣刮過你的臉頰,吹得額前散落的發(fā)絲凌亂飛舞,黏在早已被汗水浸透又風(fēng)干的皮膚上。
這風(fēng),裹挾著盛夏尾聲最后一絲燥熱的余溫,卻吹不進你心底那片冰封的死海。
謝忱就坐在你旁邊,肩膀挨著你的肩膀。
沉默像沉重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
船身隨著海浪起伏,顛簸著你的五臟六腑,也顛簸著那些破碎不堪、無法拼湊的過去。
寬闊的海面在黃昏的光線下呈現(xiàn)出一種安然的平靜,深藍蔓延到天邊,與同樣深藍的天空模糊了界限。
偶爾有白色的海鷗掠過,發(fā)出幾聲尖銳的鳴叫,像細小的針,刺破這凝固的寂靜,又迅速被巨大的海聲吞沒。
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發(fā)緊,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希冀:
“阿瞳,到了那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彼哪抗鉀]有看你,固執(zhí)地望著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仿佛那里真有一個看得見的彼岸。
“我們會有新的開始。我買一棟大房子,很大的那種,有……有那種整面墻的玻璃窗,陽光能曬進來。還有彩電,放你喜歡的電視劇。沙發(fā)……要那種軟軟的,坐起來很舒服……”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描繪著一個虛幻的未來圖景,每一個字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你心湖里激起一圈冰冷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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