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午餐持續(xù)了一會兒，她聽到陳霖和陳知遠道別離開的聲音。

        先是椅子刮動地板的輕響，接著是瓷碗碰撞的短促清脆。有人說“我先走了”，然后是一句模糊不清的“再見”。門關(guān)上的時候發(fā)出輕輕一聲“咔噠”。

        她感到屋子里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鐘表滴答作響。

        張花蓮敲了她的房門，喊：“小序，是外婆?！?br>
        時之序應(yīng)了一聲。

        門推開，張花蓮走進來，看見孫nV正坐在書桌邊，安靜地寫作業(yè)。

        她從小就這樣乖。家里沒人的時候，也不哭，也不鬧，也不追問為什么。只要給她一摞紙和幾支彩筆，就能坐在角落里畫一下午。再后來寫作業(yè)、看書、一個人待上整整一天，不打擾誰，也不需要誰。

        “歇歇眼睛吧，”張花蓮看她r0u眼睛，“別太用功了。外面天晴了，出去找朋友玩玩？”

        “沒關(guān)系，”時之序輕聲說，語氣里聽不出情緒，“寫完這點就好?！?br>
        她放下筆，讓張花蓮坐到書桌邊，自己轉(zhuǎn)去坐在床沿，背脊微微彎著，手臂搭在膝上，看起來像是在休息。

        張花蓮看著她細瘦的背影，心里隱隱發(fā)酸，嘴上還是勸慰著：“你媽媽結(jié)婚啊，不是不管你了。你是她唯一的nV兒，她心里記著你呢。她早就幫你攢好了大學(xué)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怕你以后吃苦?！?br>
        時之序笑了笑，低聲“嗯”了一句，像是聽進去了，又像只是禮貌應(yīng)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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