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而冰冷的空氣毫無回應，她像是接受了什么一樣，將手指慢慢收了回來。傳送門閉合的位置還殘留著一縷未散的白光，在空中搖曳幾秒，便徹底熄滅。仿佛意識也被一同卷走了，連帶那最后一點重量與歸屬。

        “等等……”

        早該明白的。她就是那扇門，是由意志與魔力一同撐開的通道。只要還想維持門的效力，就必須與門一心同T。她不能穿越自己，一旦被強制移動，等于親手中止了那場傳送術的維持。那是她無法逃脫的規(guī)則。

        嘴唇動了動，聲音卻沒能擠出來。片刻后，拉克絲才猛然回神，低下頭，指尖輕微地顫抖，像是終于從一池深水中掙脫。她閉上眼，試著盤點T內法力的余量——還在，不少，甚至可以挾持第二扇門，或完成一場距離不遠的傳送。但她的大腦像被鐵索勒住，每一絲念頭都必須掙扎著穿越硫磺和血腥味織就的濃霧，才能落在正確的位置。

        如果此刻能有額外的線索、目標或提示的話——

        腦袋還在嗡嗡作響，她知道這些日子自己服下的藥劑足夠強，法力雖然被不斷cH0U取，但傳送術本身偏向JiNg密與聚焦，更依賴的并不是存量，而是JiNg神的凝聚。既然自己的鎖鏈被扯斷，熔爐的反應應當已經停止，只要能集中，只要能穩(wěn)住念頭，只要——

        樓上的玻璃監(jiān)控室依舊透出微弱光芒。她抬頭望去，只見一名白鬼正倚靠著玻璃，奮筆疾書，一頁寫滿便立刻翻頁。他沒有逃，也沒有呼救，臉上沒有恐懼，眼鏡的反光遙遙一閃，仿佛正凝視一場被JiNg準控制的實驗，身后還有兩三個模糊的白袍身影在踱步、低語。

        是在記錄什么？是本輪cH0U魔的能耗數據，還是那個誤入裂隙的法師，變異為惡魔的全程描繪？是某種突發(fā)事件中的“技術X突破”？

        她忽然覺得這一切滑稽得令人作嘔。

        哪怕今晚所有守衛(wèi)與研究員Si在這座塔里，這份記錄還會被新的白鬼復寫、翻印，再度整理上報。然后那扇被挾持的故障裂口、那劑超量的藥Ye、一整段試驗過程，就會被冠上“穩(wěn)定，可復現”的標注，被編進教學手冊，作為下一輪“專業(yè)人員”的標準教材罷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