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開始一整天的驚嚇和折磨,再加上一直赤裸著身子,又沒有好好地吃過東西,程涵終于還是不可避免地發(fā)起了高燒。
程旸將弟弟抱回床上,他原本白皙的皮膚因高燒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明明身體滾燙異常,卻不停地打著寒顫,口中無意識地發(fā)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程旸替他蓋上被子,看著床上難受得不停顫抖著的弟弟,他想起高中的時(shí)候,自己也是發(fā)了這樣的高燒,可父母卻對他不聞不問,甚至連他病了也不知道,仿佛絲毫不在意他的死活。
有那么一瞬間,深埋在程旸心底的報(bào)復(fù)心理破土而出,很快膨脹到了頂峰——他在想要不要干脆不去管弟弟,就放任他這樣一直病下去,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guān)。
他這樣想著,本來都已經(jīng)走到了房間門口,卻聽到弟弟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看著弟弟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他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從藥箱里替程涵找了藥。
總不能真的讓人死了,他沒法和爸媽交代。程旸這樣想著,回房間翻出了藥箱,拿著水和退燒藥回到了弟弟的床邊。
“程涵?”看著仍陷于昏迷中的弟弟,他叫了一聲,對方?jīng)]有蘇醒的跡象,于是他輕輕推了推弟弟的肩膀。
“唔。”程涵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燒得意識都不清醒,眼前也朦朦朧朧的,半天也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邊的是什么人。
“小涵。”見弟弟睜開了眼,程旸又叫了一聲。程涵這才能從床邊的人影中隱隱約約看出哥哥的輪廓。
“哥哥,我好難受……”他張口喚了一句,聲音又輕又啞,睜開的眼睛里沒有任何防備,撒嬌般地看著身邊的哥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依賴地開口,似乎忘記了他此刻求助的哥哥才是造成他痛苦的罪魁禍?zhǔn)住?br>
看著弟弟就算被傷成這樣依然對他毫不設(shè)防,一醒來就軟啞著聲音喚他,稚嫩的臉龐下意識地轉(zhuǎn)向他的方向,烏黑的眸子里透出天真和信賴的光芒。
縱使是恨透了他的程旸,心也沒由來得一軟。他知道程涵此刻的意識并不清醒,但那種源自于血脈,出于本能的信任卻讓他不得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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