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最後一行時,透納的指尖已悄然發(fā)緊。那行字筆跡明顯顫抖,像是寫完便放下了筆,再無余力解釋。
燈芯燒盡,「啪」一聲,房內(nèi)陷入半暗。透納站起身,將信輕輕收進內(nèi)袋。
他走出畫室,走進夜里。
客房的門微開著,一縷燈光從門縫里透出??邓固共┻€醒著,坐在桌邊翻閱一本畫冊,眼神專注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一瞬間,那雙眼像是被風吹皺的水面,泛起無法抑制的動搖。
「還沒睡?」透納語氣平穩(wěn)。
康斯坦博點了點頭,「你也還醒著。」
「想喝點熱茶?」
「……好?!?br>
兩人走到廚房,黑夜靜得幾乎能聽見水壺將沸的細聲。透納動作自然地倒茶,遞過去時,指尖有意無意地碰到康斯坦博的手背。
那一點觸碰像是引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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