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抱住人的動作很輕,是陳津北一轉(zhuǎn)身就可以掙開的力道。
他貼在陳津北肩后,慢慢想著說:“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沒有一個人跟我解釋為什么。我只知道你突然消失了,我一直一直在找你,最后都去警局報警了,然后才終于看到了新聞。但那時你已經(jīng)走了,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年,干爸干媽還是不同意見我,你也不理我,至于周……”
周許在這里頓了頓:“陳津北,從小到大,我什么都跟你說,我不止一次說過,我不想認(rèn)他,所以我更不可能知道他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br>
“所以那天晚上我跟你耍賴,我說這件事情跟我沒關(guān)系,我說你不應(yīng)該討厭我,但沒有用,你還是生氣?!?br>
前方的陳津北始終沒動,他沉默地坐在原地,沒推開周許,但也沒轉(zhuǎn)過頭來。
這對于周許都是難得的安寧,他用臉輕輕蹭了蹭陳津北的肩頭:“所以我說那你怪我吧,你都怪我,畢竟你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我始終不敢去想,干爸干媽的事情發(fā)生后,你吃了多少苦,你獨自來到香港,獨自住在那種破樓里,你的生活全被打亂了,那時你也才剛高考完啊。去年你走的時候,也是沒辦法了吧。我很心疼你,陳津北。如果你把錯都算在我頭上,我會努力地去贖罪,但我那晚說出來,你好像……更生氣了?!?br>
“所以我現(xiàn)在要怎么做呢?”周許再次問陳津北。
病房安靜,周許靠在陳津北的背后,墻面上,兩個人的身影都疊到了一起,像只有一個人。
陳津北仍沒吭聲,但蒙昧光影里,他喉頸的線條輕輕動了動,額角的青色血管隱現(xiàn)。
陳津北不說話,周許吸吸鼻子,只能自己說:“小時候,我寫字是你握著我的手教的,睡不著,是你給我講睡前故事,跟同學(xué)打架,也是你幫我打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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