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眼神，他倒是有些懷念。

        在日復(fù)一日的期望中日復(fù)一日的失望，他從小就是這么過來的。

        袁祈沒有回答小孩的請求——承諾本身就是個慎重又慎重的事情，尤其是鬼，因?yàn)槟悴恢朗逞院螅枰檬裁磥淼帧?br>
        他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也不表明態(tài)度。

        一大一小兩人又僵持了幾秒，小男孩眼見袁祈冷心冷肺，委屈撇嘴哭了，他哭，也不是嚎啕式大哭，兩行血淚從眼珠中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袁祈聞到霧里的氣味變了。

        漂浮的氣息從淡淡土腥味變成漚了很久的濃烈血腥氣。

        一滴水滴落在袁祈鼻尖，他下意識用手指抹了下，液體粘稠冰涼，垂眸發(fā)覺是血。

        黑乎乎的，泛著腥臭。

        周圍霧氣緩慢變成了雨，雨絲細(xì)密緊湊，像是江南梅雨，只不過落在袁祈衣服上，洇開了一片片暗黑色血，不稍片刻，他就被淋透了，冷意滲透皮膚，鉆進(jìn)身體里如蛆附骨，周圍緩慢出現(xiàn)了別的影子，原本在那里的建筑被澆筑出了死氣沉沉的輪廓。

        小男孩仰臉瞪著袁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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