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楚歸程的腦海閃過無數(shù)想說的話，最終如同河流涌入大海般，匯聚到這些話上。楚歸程楞在原地，懸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開始微微顫抖，比起牧妄的沉默。

        更可怕的是，他剛剛冒出的所有念頭，都是通順的，都是合理的。

        像是在無形中向楚歸程證明他先前所有的不理解，想不通。

        人一旦意識到某個點，會如壺灌頂，又或者暗夜中撥開云霧見到皎皎明月移交的感受。細細麻麻的害怕和憂傷隨風(fēng)灌入楚歸程的身上，明明是夏日，此刻的他卻覺著全身發(fā)涼。

        安靜的臥室，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空調(diào)發(fā)出細小聲音。楚歸程僵坐在位置處，臉上是藏不住的失神，直到微信消息提示音響起才打破這里的寧靜，以及深入無盡頭的悲傷思緒。

        【牧妄：我不是那個意思?！?br>
        【牧妄：寶貝，你別激動，我們打個視頻先好不好?！?br>
        牧妄瞧出他情緒有些不對勁，連著發(fā)幾條消息也沒人回，最后打的視頻也無人接聽。

        大海潮漲潮落，楚歸程像是掉進海水中，身體不可控地隨海浪四處漂浮晃動。鼻息充滿海水腥味，時不時沒入口鼻，產(chǎn)生一種窒息感。思緒不知四處飄散到了那里，楚歸程恍惚間才渾噩噩抓住大海中漂浮的木頭，企圖尋求陸地的路。

        負面情緒對于楚歸程來說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一旦出現(xiàn)，楚歸程便會陷入進去，需要比旁人花費更多的精力才能驅(qū)趕走。

        所以楚歸程很會控制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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