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方亮?xí)r,青書尚且還躺在床上,就聽得西面、南面同時哨子聲大作,心下一動,立時起身梳洗得當,而后便趕往光明頂議事大廳去了。
當青書走進大廳時,便看到廳內(nèi)所有人,包括明教的楊逍韋一笑五散人等以及天鷹教諸人如數(shù)拜倒在地,高呼“參見教主”。
衛(wèi)璧這時立在高臺之上,肅然說道:“諸位請起,自今日起,只要我衛(wèi)璧一日還是明教教主,便與明教與諸位共存亡?!痹挳呁nD片刻,便開始一條條地下達指令:“楊左使,請你傳下號令:本教上下人等,一齊退入秘道;烈火旗縱火阻敵,將光明頂上房舍燒盡?!?br>
楊逍大聲答道:“是,謹遵教主令諭?!碑敿幢銈鞒隽钊ィ坊厥赜魈幍慕瘫?,有條不紊地退入秘道。
青書站在大廳門口,遠遠地看著衛(wèi)璧得償所愿,榮登明教教主之位,而后發(fā)號施令,條理不亂,令諸多老江湖皆傾心拜服,依計而行——真是好一番氣度,好一番能耐——青書只覺得心底有種感覺就在這不經(jīng)意之間已然破土而出,抽枝發(fā)芽……
其實若能與這樣一個人并肩而立,共看天下風(fēng)云變幻,豈非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他們各有能耐,誰也不是誰的拖累,而且在這世上,也唯有彼此,與其他人全然不同……
可是青書又想到,他心中的那個秘密,卻是全然無法與衛(wèi)璧分享,縱使心意互許,也無可改變命運的判決……
霎時間,青書忽而發(fā)覺,他向來堅定如磐石的心,竟是在這一刻亂了……心就這樣亂了,縱是他自己,也難以控制。
抑或者冥冥之中,真有天定的緣分。
待得大廳中的人都各自離去后,衛(wèi)璧幾步走到青書身邊,淡笑著說道:“青書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呢?!?br>
此時站在青書面前的衛(wèi)璧已然沒有了剛才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也褪去了平時總是環(huán)繞全身的那種浩然正氣,就連情感的掩飾也是那樣粗糙,全然不復(fù)平日里的處事精明和演技老練,卻讓青書覺得很真實,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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