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猛虎的妝容,威嚴(yán)霸氣;有著小狗的面具,憨態(tài)可掬;有著蝴蝶的彩妝,絢爛如霞。
最令人驚訝的是那個開心小丑的設(shè)計(jì),紅鼻頭,真誠的笑,眼角流露出yAn光般的溫暖。那樣燦爛的笑容,是阿沈從未示人的一面,彷佛是心底最純凈的那隅幻夢。
那時(shí)的他,以為化妝是魔法,能點(diǎn)石成金,能讓他擺脫Y影。卻沒想到,最終他選擇了用最濃重的Y影,來覆蓋原有的Y影。
「我究竟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化妝室里回響,「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阿沈站起身,眺望窗外的星空。要不要就此離開?他的手指不自覺地m0上左臉的疤痕,那觸感如同蛇鱗,冰冷而粗糙。馬戲團(tuán)是他的牢籠,也是他的窩。這里的人不問他的過去,只管他能演得多瘋、多兇。他若走了,那個滿臉疤痕的少年,又能躲到哪片影子里?
「正常的世界」會接納這樣的他嗎?不,那些虛情假意的關(guān)懷,偷瞄的目光,背後的窺嘲??他都曾領(lǐng)教過,那b臺上的羞辱更令他窒息。
可他也倦了,倦得像根燒盡的燭芯,每場演出都在燒他的骨頭,燒他的魂。
阿沈把簡易行軍床從墻角拉出來,攤平。連續(xù)兩天有演出,他通常會選擇留宿在化妝間,這樣可以多睡一會兒。明天星期天還有表演,意味著他又要早早起來,花上幾個小時(shí)把自己埋在那副惡魔的面具之下。想到這,他的心微微cH0U緊。
「最後一次……」他脫去襯衫,露出布滿青紫的軀T,輕聲說,「這是最後一次了?!?br>
他知道自己在說謊。這個謊言,他已對自己說了無數(shù)遍,從來不曾兌現(xiàn)。每次他都乖乖地爬起來,涂上油彩,繼續(xù)陷入自nVe的深淵。只是今晚,謊言b以往更加刺痛。
床墊凹凸不平,阿沈習(xí)慣X地側(cè)睡,把自己蜷成一團(tuán),像個未出生的嬰兒,又像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眼皮越來越沉,思緒卻紛亂如麻。
閉上眼睛,他開始編織一個不存在的人生——
想像自己臉上沒有疤痕,光潔如雪,五官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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