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照顧小清，阿沈再沒時間像從前那樣，一清早起來準(zhǔn)備數(shù)小時的化妝。他學(xué)會了速戰(zhàn)速決——有時來不及完全遮蓋疤痕，而是粗放地涂上白sE底妝，g勒出扭曲的紅唇黑眼，草草完成基本造型。甚至不化妝，便匆匆上臺彩排。

        阿沈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幾天來，他竟無暇顧及別人對他素顏的目光，亦無心思糾結(jié)於自己的容貌。

        「刀疤沈?！惯@個綽號在馬戲團(tuán)中悄然流傳。有人好奇，有人回避，有人暗地里指指點(diǎn)點(diǎn)。阿沈只作不聞不見，他甚至發(fā)現(xiàn)，當(dāng)一部分的真實暴露在外時，那些目光雖然依舊存在，卻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忍受?；蛟S是麻木了，或許是，有了小清這個更需要他關(guān)注的存在，他已無暇自憐。

        「哥哥，你今天要畫臉嗎？」小清問道，眼睛閃爍著期待。

        「當(dāng)然，」阿沈坐在鏡前，「我是小丑，不畫臉怎麼表演？」

        「我可以看嗎？」小清興奮地問，「看你變成小丑？」

        帳篷後的化妝室里，阿沈用熟練的手法，一層層堆疊著那副惡魔小丑的面具。小清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著迷地看著這場變身。

        「小丑哥哥，為什麼眉毛要弄不見？」小清好奇地問。

        「因為，」阿沈一邊用膠水壓平眉毛，一邊回答，「沒有眉毛，就會看起來很怪，很可怕?！?br>
        「我覺得不可怕，」小清認(rèn)真地說，「我覺得很好玩?！?br>
        阿沈微微一笑，繼續(xù)他的工作。厚重的白粉、猙獰的眼線、扭曲的紅唇??一樣樣往臉上添加，小清安靜地看著，偶爾提出天真的問題，阿沈都耐心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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