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嗎?」吳右誠又反倒問了回來。
清清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愣了愣,然後如實回答:「還好?!?br>
語氣一如往常,不多不少,溫溫地接住話題。
但她心里知道,他根本沒有想睡的意思。
像是要把壓抑在心底太久的話,借著深夜和這場不太真實的對話,一口氣傾瀉出來。
清清聽著,腦中卻突然浮現(xiàn)童年的畫面。
她也從沒拿過姑媽家的鑰匙。放學回來家里沒人,她就一個人坐在桂花樹下等。有時是下雨,有時是溽熱的夏日,她就那樣等著,從不敢走進別人家門避雨。
那是一種寄人籬下才明白的心酸——沒有人會明白,也無需別人理解。
她輕聲說:「嗯……我能理解那樣的感覺?!?br>
右誠喃了一句:「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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