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們歇腳的院子有石桌,兩人用靈力拂去了桌椅上的水氣,就在庭院里坐下,在杯中泠泠斟入酒水。
顧江雪舉起杯盞,也不碰杯,先兀自飲了一口,酒液入喉,綿長甘醇,但不夠烈也不夠辛,他摩挲杯盞:該上烈酒的。
樓映臺(tái)的杯子還擱在桌面,他指尖碰著杯子,卻沒喝,說:想醉?
若用靈力抗酒意,即便是烈性靈酒,顧江雪也能千杯不醉,但若不用靈力,他的酒量其實(shí)也就普普通通。
有時(shí)候覺得醉一場,痛痛快快暫時(shí)把所有忘卻,也沒什么不好。顧江雪一杯喝干凈了,又給自己倒上第二杯,樓映臺(tái)卻說,借酒澆愁愁更愁。
都有道理。顧江雪仰頭,脖頸仰出漂亮的弧度,像一只孤寂的白鶴,這次他放下杯盞,在石桌上磕出了重重的聲音,沒急著續(xù)第三杯。
我最討厭所謂的天命,從十五歲開始,我就不再信什么眷顧、好運(yùn),但是顧江雪看著空空的杯盞,里面恍然劃過薛風(fēng)竹、樓依依、元澈等人的面孔,酒不烈,他嗓子卻也干澀得厲害,但是怎么就真沒有天命眷顧他們呢?
讓人看著多難過啊。
酒很香,但顧江雪口中和心里都開始發(fā)苦,他眼眶紅了紅,深深吸氣,給自己倒了第三杯,這一回,樓映臺(tái)終于將酒盞帶離了桌面。
若我受庇護(hù),樓映臺(tái)垂眸看著黯淡的水面,我寧愿給你。
顧江雪放到唇邊的酒杯一頓,他道: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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