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萊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少年眼中難得浮現(xiàn)沉重:「老師……」
安瑪馴的態(tài)度因這哀怨又懇求的語氣,而略顯柔軟:「我有說錯嗎?哈……這不過是你自找麻煩的小鬼游戲?!乖捳Z嚴苛,腳步卻未曾停歇。
「快到了,再忍一下就好?!箘P萊低聲安撫。
安瑪馴冷哼一聲,卻仍默默跟上。霧氣與清晨的薄光交錯,林間的每一株樹、每一片落葉都像在無聲觀望著他們。
終於,前方不遠的草叢間,一抹金sE映入視野。凱萊的心一緊——那是倒臥的金人,鮮血已浸透苔地,染紅了整片雜草,觸目驚心。
安瑪馴蹲下,迅速掃視全身,目光如寒鋒般冷靜而短促。他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猶豫,只示意凱萊遞上竹筐。指尖輕輕檢查最嚴重的傷口,略過血r0U模糊的左腹,語氣平淡卻掩不住急迫:「他左側腹部出血嚴重。若由我來搬,途中顛簸恐怕會讓他直接失血而亡。所以……」
「我知道?!箘P萊搶先回應,將竹筐卸下,聲音堅定,「由我來背他?!?br>
安瑪馴默然片刻,眉眼之間掠過一絲不情愿。他俯身將金人小心抱起,調整姿勢放到凱萊背上,沉聲提醒:「很重。別逞強?!?br>
凱萊深x1一口氣,肌r0U緊繃,顫抖著支撐著沉甸甸的重量。每一步都像踩在懸崖邊緣,額上的汗珠一滴滴墜落,滴入泥土與苔蘚間,數(shù)十分鐘的路程卻像是走了一整夜。
霧氣在他們之間翻騰,晨光斑駁地穿過樹梢,映在金人的肌膚上,柔和卻又帶著壓迫感。凱萊的背脊像扛著整個世界,而安瑪馴靜靜跟在一旁,目光冷峻,沒有多言,只是在心底暗暗衡量這場冒險的代價與可能的後果。
凱萊的身形靈活,但終究只是個少年,全身上下并無多少肌r0U。金人的重量幾乎壓垮了他,他咬緊牙關,渾身顫抖。每一步都像踏在懸崖邊,額上冷汗一滴滴墜落。他早已力竭,只憑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意志推動著軀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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