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窗外一聲炸雷猛地劈開天地,震得整個廳堂都嗡嗡作響,窗紙劇烈顫動。慘白的電光瞬間照亮了每一張驚愕萬分的面孔。
滿堂賓客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完全出乎意料的宣告驚呆了。陳瑜姿?那位常年一身勁裝,手腳俐落,幫著打理商莊事務,彷佛與慈儒亞先生更親近些的陳姑娘?周理運竟要娶她?這……這實在是……
慈儒亞如遭雷擊,猛地站起身,臉sE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感覺一GU冰冷的寒氣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血Ye都彷佛凝固了。耳鳴中不斷地回響自己的心聲:怎麼會是瑜姿?怎麼可能是瑜姿?周理運他……他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他知道……他知道我對瑜姿……
還未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也未等慈儒亞那聲壓在喉間的驚呼沖口而出,後堂那扇月亮門內(nèi),一道清冷決絕的身影,緩緩步出。
正是陳瑜姿。
她并未穿著嫁衣,甚至連一件鮮亮些的衣裳都未曾換上,依舊是平日那身俐落的裝扮,長發(fā)高束,未施粉黛,唯有眼眶周圍泛著異常的紅暈,彷佛剛剛經(jīng)歷過極大的情緒波動。但那雙眸子,卻亮得驚人,里面燃燒著一種混合了巨大痛苦、屈辱、憤怒與最終下定決心的冰冷火焰。
她手中緊握著一柄連鞘長劍,一步步走向廳堂中央,走向滿面錯愕、笑容僵在臉上的周理運。旁人見陳瑜姿腳步沉穩(wěn),卻帶著一種赴Si般的決絕,滿堂賓客皆不由自主地為她讓開一條道路,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的氣氛與她身上散發(fā)出的冰冷氣場所震懾。
「瑜…瑜姿?」周理運之前從未如此稱呼她,此時卻在眾人面前故作親昵稱謂,顯得那般蒼白無力。他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那點虛妄的熱切與僥幸之心瞬間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祥的預感,聲音都帶上了顫抖,急問:「你…你這是做甚麼?今日大喜……」
陳瑜姿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目光如冰刃般刮過他的臉,卻并未立刻看他,而是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賓客。最後,那目光極其短暫地、幾乎難以察覺地在慈儒亞那張慘白失魂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當下復雜得令人心碎的情感,有歉意、有決絕、有一絲不舍,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的痛苦,一時如電光石火般閃過,隨即湮滅在那片冰冷的火焰之後。
她猛地收回目光,重新盯住周理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窗外漸起的暴雨聲,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冷聲道:「周理運周大哥,你的厚Ai,我陳瑜姿擔待不起。」
話音未落,她右手猛地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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