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閑話過後，林柏舟忽然正sE，端起茶盞，向林魁夫婦道：「有件事得提前說。青衡宗今年開山收徒，族里憑生意往來分了三個(gè)推薦名額，分到我手上一個(gè)?！?br>
        林魁一愣，旱菸在指尖顫了一下：「青衡宗……那可都是會(huì)踏云行風(fēng)的仙人?！?br>
        林柏舟點(diǎn)頭：「說好聽是名額，其實(shí)也就是讓孩子去試個(gè)緣分。讀書好的未必合適，拳腳好的也未必中，講究個(gè)骨清、心正。我家那小子雖莽，讓他去就是折騰。倒是阿石，我看他心里有根線，拉得住自己?！?br>
        葉秀激動(dòng)得說不出話來，只一勁兒抹眼睛。林魁反倒站起來，伸手要行禮。林柏舟忙把人扶住，笑罵：「你這是g嘛！我娘走得早，年幼多蒙二嫂照看。我讓侄兒去試，是我該做的?！?br>
        林凡聽得迷迷糊糊，忍不住問：「四叔，仙人真能在天上飛嗎？」

        林柏舟望向院外的天，笑意里帶點(diǎn)向往：「見過幾回。人家足尖一點(diǎn)，衣袂先過墻頭，影子才貼地。你若有那份命，自然能見。」

        短短一句話，在林凡心里落下去，像在靜水里投了石子，波紋層層外擴(kuò)。

        消息在村里傳得很快。石柳村不大，一只小黑狗生了幾只崽都能傳遍三里地，更別提青衡宗收徒推薦。鄉(xiāng)親們提著J蛋、帶著芝麻糖來道喜。林魁推不掉，規(guī)規(guī)矩矩收了禮，回禮卻更重，說欠不得人情——往後阿石若真有出息，誰也不能說林家薄待。

        過了幾日，林氏族里的人也陸續(xù)來了。當(dāng)年有些人看不上林魁，如今卻笑臉盈盈。林魁不冷不熱，只把禮數(shù)做足。又托先生寫了請(qǐng)?zhí)?，在村中空地?cái)[了百來桌。先生姓朱，瘦高，袖口常沾墨。他不肯收錢，只笑說：「日後若有人問起，就說阿石是我教的，夠我吹一輩子?！沽址猜犃?，紅著臉點(diǎn)頭——這話既真，也暖。

        宴上人聲鼎沸，牛骨湯咕嘟冒著泡，孩子們追著跑。林魁挽著兒子，逐桌致意：「多謝多謝，都借你們的吉言。」

        將近h昏，又有馬車停在村口。一位鬢發(fā)半白的老者先下車，衣襟整潔，眉宇間透著族中長輩的持重。他喚林魁一聲：「二弟，恭喜?！?br>
        他身後跳下一名少年，十六七歲，劍眉星目，衣帶蕭蕭。少年名林宴，是長房的獨(dú)子。

        「這位便是阿石？」老者打量了林凡一眼，含笑道，「機(jī)會(huì)是機(jī)會(huì)，但仙門收徒，講究的是緣法?！?br>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