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抬起頭，視線終於與他對上，許南川的眼睛很黑，沒有要刺探他心思的銳利，也沒有要退後的遲疑。

        「你呢？」

        李陌很久沒被人這樣正面問名字。他有一瞬的不自在，像被迫脫去外殼，露出脆弱的部分。

        「李陌。」他回答，聲音低到只能聽見一半。

        許南川沒有追問，也沒有評論這名字，他只是點了下頭，輕輕笑了。

        「好，李陌?！?br>
        簡短一個應答，卻讓李陌心里劃開一道空隙，有什麼壓著的東西被悄悄移開了。他垂下眼，看著N茶的杯蓋從杯口縫隙滲出了點N茶，滑落在鞋面上。

        他想不起上一次有人叫他名字是什麼時候。

        「你要回家嗎？」許南川問。

        李陌沒有立刻回答，他猶豫著，想要用一種疏遠的語氣說「是」，再往前走開，但那種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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