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菩抬目，視線定在了惟寧的臉上，不緊不慢道：“你說。”

        掀起戰(zhàn)亂的衛(wèi)思邈滿門抄斬后，獻帝御筆一揮，已將衛(wèi)這個字從百家姓里勾出。自那以后，凡又衛(wèi)姓族人，男人赴死，女子淪為賤籍。

        衛(wèi)字早成了宋王朝的禁忌，他與惟寧同在宮中，以前日子不好過，惟寧并不敢這樣稱呼他。但漸漸的，大內(nèi)禁庭都成了他的天下，所以也無需如此避諱了。

        因為就算有人知曉了，第二日恐怕就會死的干脆。

        “六公主所說的，可是真的？”惟寧險些一吐為快，但到底是藏了個心眼，準備在心里狠狠地打李笑笑的臉。

        “...”

        “公主說的當然是真的?！标惼胁虏煌肝幵倥c自己打什么啞謎，思忖片刻，竟用力點了點頭。

        “她是沈萬嵐的女兒，沈萬嵐將我們害到如此，你這樣同她一起來欺負我，姨母若泉下有知，焉能安歇？”惟寧癡神，語氣里含了幾分惱意。

        “王氏趴在你床頭告訴你的？”陳菩蹙了蹙眉，緩緩將那藍黑色褻衣上的小指花拿起，略帶疑惑的打量：“想不到惟寧還是通鬼神的驚奇骨骼，咱家改日說說，叫你也拜了善光吧?！?br>
        “衛(wèi)寒致...”瞧著陳菩指腹間的那朵小花，惟寧默了下：“六公主說要將我許人家，可是你允的。”

        “我沒說過。”陳菩想來想去也沒想到那小公主給自己著了這么個麻煩，指腹間一用力，就將那朵紙折的小花捻成了平片。

        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原是他太過給了那小公主底氣，平白給自己弄了個麻煩出來。

        陳菩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將那小指花丟到了燭臺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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