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笑：「照例?！?br>
        她眼里有小小的擔憂：「若夜里它動，你先喚我?！?br>
        洛衡站在柱影里：「先喚我?！?br>
        我點頭：「都喚。」

        夜來得很慢，像被誰捏住了邊。

        外院弟子在廊下低聲說笑，新修的護陣亮著薄薄一層光，像月的影貼在地上。我把三枚靜符按順序貼好，最後那枚在x口落定的一瞬，丹田的小井輕輕一沉，像把一顆石子放得更穩(wěn)。

        我把青玉擱在榻邊，坐回蒲團，照常調息。呼x1進出之間，耳邊聲音一個個退遠：風、木、人的心跳。退到最後，x口只剩那縷「息」，薄如絲，仍在等。

        我在心里問它：「你等什麼？」

        它不答，只在更深處慢了一拍。那一慢像是點頭。

        燈芯燃到最細的時候，窗外忽有一絲微光，像有人在遠處打開一扇極小的門。我沒有睜眼，卻看見了一圈灰白的暈在識海里擴散——不是井的，是門的。

        那暈繞成一只眼，無瞳，無睫，無怒，只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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