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屈指彈滅燭火,月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他的玄色蟒袍上:“棋局膠著時,便要在棋盤上鑿出裂縫。“
他袖中滑出半枚虎符,青銅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還記得去年北疆軍糧案?張都督至今還欠著咱們一份人情?!?br>
朱標正在蘸墨的手頓住,羊毫筆尖懸在雪白宣紙上方:“張翼?他掌管著五城兵馬司,若肯配合……“
“不止?!爸戾舆^毛筆,手腕輕轉(zhuǎn)在紙上游走,“讓徐渭在御史臺放話,就說陛下暗查東宮私養(yǎng)死士?!?br>
他筆鋒忽頓,一滴濃墨暈開,“再讓那個新投靠的錦衣衛(wèi)千戶,把偽造好的密信塞進朱棣親信的書房?!?br>
朱標猛地起身:“偽造父皇筆跡?“
“不,是摹仿趙瑁的筆跡。“朱瀚吹干紙上的墨跡,信箋右下角赫然是東宮屬官趙瑁的私印,“趙學士前日不是剛被陛下申飭?此刻他急于表忠心……“
窗外忽然傳來夜梟啼叫,顧清萍指尖微顫:“皇叔,這般連環(huán)計,稍有差池便會引火燒身?!?br>
“火燒起來才好看?!爸戾珜⑿殴{折進竹筒,“當年太祖皇帝驅(qū)除韃虜時,用的不也是離間計?咱們這位四王爺,最像陛下年輕時?!?br>
他忽然輕笑,“可惜,陛下如今最忌憚的,便是年輕時的自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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