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外公外婆的房子。八九十年代廠里職工分房,夫妻倆按人頭劃了間兩室一廳帶陽臺的小屋。藍玻璃、白瓷磚、夏天布滿爬山虎的外墻皮,無數(shù)中國小孩無憂無慮又逐漸遠去的集體記憶。
他是待在舊時間里的這么一類人,復古改兩個字變成局促。室內(nèi)六十八個平方,空間利用很緊湊,硬改出個主客臥齊全、書房能照進自然光的配置??蛷d廚房擠了點,飯桌夾在中間,小小一條過道還湊了個n年前出廠的老冰箱。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城里空氣質(zhì)量不適合老人修養(yǎng),再加上老夫妻割舍不下鄉(xiāng)下推開門就是自家田地的那份落葉歸根,前年搬回老家了。父母因為一些原因無法繼續(xù)在這座城市待下去,宋明時許久沒見著他們了,住在這里的只有三個人,小哥哥,小妹妹,小弟弟。
宋明時是最大的那個,聽弟弟妹妹哥長哥短地叫著,喊啊喊也長大了,似乎這份養(yǎng)家的責任是他生下來背著的,沒辦法呀,誰讓他們叫我一聲哥呢。
稱職的哥哥做著不稱職的事,冰箱里雞蛋只剩兩個了,一個打成蛋花扣面里,一個煎得酥脆蓋菜上。吸吸呼呼吃成一頭小豬,餓極了,他現(xiàn)在能吞下一頭牛。
省去端出來吃的麻煩,以鍋代碗站在灶臺邊兒上飽餐一大頓,刷完鍋洗完手,他把褲子脫了放在外面,光著屁股往臥室走。
宋家兩間屋,外公外婆原先睡的大房間現(xiàn)在是妹妹小暄的臥室兼書房,小一點的則雙改單,暫時只伺候一位主人。
我們這位大白兔子一樣的omega青年雖然長了張顯小的臉,年紀到底也擺在那,再過幾個月就二十一了。弟妹小他三歲,一個在念大學,另一個和當哥的一樣不是讀書那塊料,職校都沒畢業(yè),輟學給人當司機去了。每月往家寄點兒錢,多的時候七八千,少的時候五六百。說是心意,更像在報平安,嘿,哥,姐,瞧我牛逼不牛逼,沒被人砍都能賺大錢吧!
宋明時脾氣軟得太過,小旸逗他就和逗小孩兒一樣,說,你怕什么呀,有我這個弟弟在呢,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小時哥你得提前適應,等你弟弟以后賺大錢了好好享受溫哥華二奶村的村花待遇。
當哥的也沒聽懂什么二奶不二奶的話,笑瞇瞇聽人瞎吹牛逼,呼嚕一把beta弟弟腦袋毛,低分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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