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八月,黑土地上都是忙碌勞作的人們,星星點點的,望不到頭。靠近路兩旁的人們,停下了手上的活計,遠遠的看著向這邊行來的一隊人馬。
前日下了場雨,土路化泥路,馬蹄踩在上面的動靜不是很好聽,卻也省了暴土揚塵吃滿嘴灰。這一隊人馬的最前方慢行的是一身著青色長衫,腳踩黑色皮鞋的男人,面貌不俊卻也能看,嘴角含著笑意很和善,吊兒郎當(dāng)?shù)牡鹬鵁熆茨睦锒际锹唤?jīng)心,但人們看著卻頗有威儀,一準兒是個大人物。
這威儀,皆因身邊落他半馬,身著勁裝短打的精壯青年,以及他腰間武裝帶上插著的黑不溜秋,是槍。跟在后邊的有十多人,全都穿著好看的官軍統(tǒng)一軍裝,肩膀處有紅底黑龍圖案,背著一米多的長槍,一言不發(fā)的默默控馬,跟在后邊緩緩前行。
村里的莊戶人家,知道時局變換,卻不知換的是誰。這是元寶鎮(zhèn)到放牛溝的路,有人認出了當(dāng)先慢行的王言,雖然有些懼怕后邊一行沉默的士兵,但是王言以往留下的和善印象,還是讓人大著膽子大聲的打起了招呼。
“王言啊,好些日子沒見著了,現(xiàn)在這陣仗是投軍了?”
“呀,老張叔啊,抽顆煙歇歇,這么大歲數(shù)了,就該在家里抱孫子才是?!崩振R停下,王言隨手掏出一盒煙扔過去,見老頭眼疾手快的接住,這才笑道:“這不是最近咱們這變天了么,我手里邊有兩條槍,就投軍了,沒成想還混了個官出來,咱也是祖墳冒青煙了。以后有什么事,還是讓人欺負了,老張叔你就找我,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哎,好好,你這小子行啊,我沒看錯你。要是旁人有你這么大的出息,那看咱們這些地里刨食的,眼睛不都得瞧天上去?”
“是啊,不能忘本。”王言擺了擺手:“那你先歇著啊老張叔,我得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大半年沒見著了?!?br>
“快去吧,你家那幾個孩子我見過,可招人稀罕了,以后肯定差不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王言哈哈一笑,帶著人快馬離去。不能再溜達了,要不然這一路回去得回一天。
自去年十一月離家,到現(xiàn)在他都沒回來過。軍政府初立,雖然只是兩省之地,但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事兒一堆,上上下下的人也是心思各異,外部環(huán)境也并不安定,很多事都要他拿主意。直到他徹底的理清了兩省所有的事務(wù),讓其自主運轉(zhuǎn),就到了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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