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過了錢，在一眾服務(wù)員親切的送別中，王言拿著牛皮紙袋出門開車離開了百樂門。

        而在他方才就餐的桌子上，還放著各種亂七八糟的食物，在其他食客們議論的聲音中，幾個服務(wù)員熟練的收拾起來。有的他們偷偷留下自己吃，或是帶回家給家里人吃，剩下的那許多東西，都送給了百樂門對面早都眼巴巴等著的一群灰頭土臉的小乞丐那里。

        他們都覺得王言是有名的大傻子，但也都說王隊(duì)長是有善心的大好人……

        回到捕房簽了到，王言換上警服，先是拿著錢去送了一趟。小日本給他錢，讓他送給法國人，那么他就要送給法國人，這錢當(dāng)然沒多少，但是表示日本人態(tài)度的錢，傲慢的法國人很喜歡。他們也知道以前的那些錢不可能退回來，能找補(bǔ)回來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還平白多一筆，挺好的事。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他們在這里既是給法國賺錢，也是給自己賺錢。只要滿足了這兩點(diǎn)，還能有什么秘密呢？

        法國人跟日本人的矛盾，在于法屬的印度支那，也就是后來的越南、老撾、柬埔寨包括在清朝割出去的廣州灣地區(qū)。這是法國在遠(yuǎn)東地區(qū)最大的殖民地，相比起來，在中國的那些租界不值一提，收益上也更是不如。同樣的，英國的殖民地也在南洋，美國的利益也在南洋。

        日本人同英美法三國的博弈，博的從來不是區(qū)區(qū)上海一地。

        而人的自私屬性決定了，上海的法國人，印度支那的法國人，法國本土的法國人，是三伙人，大的共同利益之下，有各自小的利益團(tuán)體……

        不過那些事跟王言的關(guān)系不大，他只搞明白上海的情況就夠用。在給幾個法國人送了不同數(shù)目的錢，說了日本人的意思后，他去到了陳江流那里。

        作為探長，自然沒有人會去查陳江流的全勤，只要保證法國人找他、手下有要事找他的時候能夠找得到，那就沒人管他。

        不過或許是因?yàn)橐x開了，以往基本都不在捕房坐班的陳江流這兩天一直都是早早的過來，最晚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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