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爸爸究竟是……」

        文新不忍看沫宇顫抖的唇，但就算他撇過頭去，仍聽得到她因激動而顫動的嗓音。他喝了一口水潤喉，沫宇的疑問同時也是他當(dāng)時的懷疑，但經(jīng)過法醫(yī)解剖後，證明他的疑慮是多余的。就算他隱約覺得事有蹊蹺，仍不能不相信科學(xué)證據(jù)。

        他吐著沉重的氣息，「是自殺，毫無疑問……」只是他自殺的原因或許跟花墨硯有關(guān)。

        後面那句文新當(dāng)然沒說出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沫宇的臉sE唰地一聲慘白，黑瞳中的星光逐漸熄滅，失神地望著文新後方。文新轉(zhuǎn)頭，後方空無一物。這時才他明白沫宇凝望的不是他的後方，而是沫宇回憶的後方。

        當(dāng)文新回過頭來，沫宇的神情已然恢復(fù)，牽起的嘴角卻有些不自然，像是有兩條線從上而下，將她的唇邊兩側(cè)勉強地吊起，彎起木偶般詭譎的唇線。

        沫宇在失神的那一剎那間，似乎想起了什麼。

        文新將沫宇表情的變化收進(jìn)眼底，但他并沒有多問，因為剛剛有一個想法忽然閃過他的腦海。在那思緒尚未消逝之前，他匆忙掏出手機，開始一張張瀏覽著當(dāng)初在呂南茗電腦里發(fā)現(xiàn)的眾多男人的照片。

        當(dāng)時把檔案交給其他部門與失蹤人口資料對照後，他自己也看過一遍，那時除了劉梨的表哥譚析l外，對其他面孔他都感到陌生。但現(xiàn)今回想起來，有幾個臉孔他產(chǎn)生了模糊的印象。

        文新屏氣凝神地將不相關(guān)的照片一一滑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無論是他緊張的思緒或是凝重的表情，都延伸至這個被黑墻包圍的空間，彷佛誰動了誰出聲了就會在這空氣中刻出難以撫平的裂痕。沫宇與陸煒不約而同地凝視著文新快速滑開手機螢?zāi)坏氖种福诉诉诉说卮蛑潭ǖ墓?jié)奏，當(dāng)彈到樂曲的中段時，他頓了一下漏掉一拍。

        停在螢?zāi)簧系氖种阜錾鲜謾C的邊框，文新將手機舉至沫宇眼前。

        「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

        畫面上是一名年約40歲以上的男子，黝黑的大餅?zāi)樣兄鴼q月刻鑿的痕跡，夾雜著年輕時期就已留下的些許坑洞。單眼皮、瞇瞇眼，鼻子看起來很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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