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崔厚把斐潛帶到自己的小院小廳來招待,就意味著今天崔厚是作為主人的,而崔家的長者崔毅是不會出面了,宴會的規(guī)格就下降到了朋友之間的比較隨意的對等宴席,而不是講究禮儀的正宴了。
原本崔家是打算崔毅出面的,一來崔毅有長者身份,二來也是前朝官員,先禮后兵的讓斐潛識相些交出雕琢琉璃的秘法,但是出乎崔家意料的接到了斐敏的傳書。
崔家之前是認為斐潛只是一個斐家的旁支,并沒有得到主家的多少關注,所以像這樣的無權無勢的旁支家族,是掀不起多大的風浪的。
但是沒想到斐敏書信中除了寒暄之外特別還提點了一下,感謝崔家對斐潛的邀請和招待,表示有機會會邀請崔家來做客。
雖然沒有明寫是什么意思,但是斐敏的這樣一封書信已經透露出斐潛并不像崔家之前料想的那樣不受主家關注的無關痛癢的小人物,如果再去逼迫斐潛就等于是不給斐敏面子,這樣就從單獨的一個人的事情變成了崔家和斐家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
諫議大夫的職位是不比三公高,但是奈何斐敏是現官,而崔家的最大的官員,司徒崔烈只是前朝官員,而且還是已故的,這樣相比之下也并不有多大的優(yōu)勢。
權衡利弊之下,崔毅就不直接出面了,而是讓崔厚來招待,就當是純粹的朋友之間的邀請而已。
在這種小院小廳內,就不必像正宴一般的嚴肅了,崔厚落座之后直接把頭冠摘了下來放到一邊,并向斐潛示意了一下。
有意思,也好,是更加隨意的免冠之宴么?斐潛笑笑,也隨著摘下頭冠,心中暗想,其實古人也是挺好玩的,就這樣一個免冠的動作,實際上就是暗示我今天就是隨意吃喝,不談其他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隨著干果糕點,酒水果汁,各式牛羊肉端上來,崔厚絕口不談正事,只將那些風花雪夜,街頭趣聞講來湊趣。
崔家不簡單,琉璃利潤超大,但是崔家并沒有被利益熏心做出一些不顧一切的事情,而是像現在這樣該放下時就放下,又絲毫表現不出別扭或是其他負面情緒,不知情的看起來就真的像是很誠摯的很熱情的朋友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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