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夜已經(jīng)深沉,天上的明月不是非常的圓,就像是一個大餅被誰啃了兩口似的。大漢疆土,大河南北,甚至是千百年之后,還是這樣的一輪明月,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殘缺的明月,靜靜的照耀著這一片土地上的人,觀察著這一片土地上的事……
庭院當中安靜下來了,伴隨著斐潛和呂布的呼吸之聲,還有灌木叢中躲過了方才的劫難的昆蟲,細細索索的在鳴叫著。
一陣夜風吹過,就像是一只非常大的手,輕輕的撓了撓樹梢和灌木,搖了搖其枝葉,然后在沙沙聲響當中又發(fā)現(xiàn)遠方似乎有什么好玩的東西,便又舍棄了這些枝葉,轉(zhuǎn)身遠去了。
斐潛幾乎以為呂布都已經(jīng)睡著了,卻聽到了呂布低沉的聲音:“董相國……其實對我還不錯……其實我原本不想這么做的,我真的沒想過要這么做的……”
“……董相國有病……腦子有病……忘事……”呂布喃喃的說道,似乎是講給斐潛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和小草被發(fā)現(xiàn)了……董相國要殺我……可是,呵呵,哈哈,可是……”
“……哈哈,結(jié)果隔了一天,董……居然忘了……居然……忘了……”呂布抽搐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在哭,“……可是,我沒忘?。∥遗隆露鄧裁磿r候又想起來了……然后……有人找我……”
“……這里太臟了……我也臟了……我真想回去啊……回到并州去,回到草原上去……可是現(xiàn)在,唉……回不去啦……再也回不去啦……不去啦……”呂布忽然哼唱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謠,結(jié)果唱沒有幾句,或許是因為喝多了舌頭打結(jié),又或許是因為躺著唱,結(jié)果被口水嗆到了……
“咳咳……咳咳……”
呂布翻身坐起,拖過了旁邊的酒壇,咕嚕嚕將剩余的酒都給喝光了,然后將壇子甩到了一邊,站了起來,指著天上的月亮,大聲的咆哮著:“我只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不行么?!???不行么?!”
殘缺的月下,呂布孤身一人站在院子中,背影被拖的老長老長,其仰天長嘯,就像是一只離開了大草原,迷失了路途,孤獨又遍體鱗傷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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