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寶物在漢代士族里面,并不是一個非常羞恥到提及仿佛就會污濁自身的詞語。在漢代,許多士族子弟厭惡去談論財物,只是因為漢靈帝和十常侍太過于貪婪和直接,導致變成了以財度人而不是以才度人,所以為了表示和崔烈那種拿錢買三公的人物進行區(qū)別,才表現(xiàn)得不欲于人前談論財物,彰顯自己的清流身份。
但是實際上,在漢代,絕大多數(shù)的商貿(mào)還是依舊控制在士族子弟的手中。
就比如河北甄氏,許多人被其家財億貫所吸引,卻忘卻了其實甄蘿莉還是太保甄邯的后裔,也是上蔡令甄逸的女兒,她的幾個兄長幾乎都是舉孝廉,甚至還有的出任大將軍掾、曲梁長。
所以,許攸喜歡收集一些財寶,并非是什么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但是對于袁紹來說,卻是一個有些頭疼的事情。
袁紹看著離去的許攸,皺著眉,有些猶豫,“這個家伙多半又是收了些好處了……”
當然,獲得了棗祗敬獻的物品之后,許攸還是很有職業(yè)道德的,便將張揚貶低得一無是處,然后重重的宣揚了和斐潛合作的好處……
不過,許攸講得也并非完全沒有道理。
“……大瓠之種,呺然為大,所為非法,無用而掊。今河內(nèi)張,空有兵卒,既不能強奪,又難以智取,進退失措,建功無期,非不忠勇,乃不得其法也,如樗樹立于道,本臃而不中繩墨,枝卷而不能規(guī)矩,雖可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然無益于明公大業(yè),空費錢糧又不得名望……”
“……護匈中郎將斐,年少英姿,文武皆備,自請戍邊可見其義,駕馭羌胡可見其智,克定白波可見其勇,況其制轄北地軍馬以御胡,明公若與其親善,用其整頓北地,豈非名正言順乎?與河內(nèi)張相較猶如云泥之別也……”
“今中郎斐遣使欲與明公交好,竟拒于門外而不得見,豈非舍大而取小者,有損明公海納之望乎……”
不管怎么說,拒絕一個地方性的統(tǒng)兵將領的示好確實不對,袁紹想了想,但確實是沒有看到又或者是聽到有官吏提起過護匈中郎將的使者啊?
袁紹轉轉眼珠,下令親衛(wèi)將這一段時間的在門房所有投來的謁拜和名刺統(tǒng)統(tǒng)全部取來,然后皺著眉頭一本本的翻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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