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伊籍之后,劉琦像是一具木偶一般,支撐著返回了室內,隨即斜倚著幾案癱軟下來,就覺得渾身的氣力都已然用盡了。
伊籍并沒有像是袁尚的郭圖逢紀一樣在驃騎之下求官,而是表示自己受了劉表之托,照顧劉琦,自然不能舍之而去,然后倒也獲得不少的好評,再加上伊籍原本也就有些名士風范,善于清談,所以雖說沒有俸祿,但是今天吃這家明天吃那家,長安之內的士族子弟還競相以請為榮,倒也不愁吃喝用度。
劉琦在飛熊軒內表現(xiàn)的形骸放松,似乎沒有什么放在心上的,但是實際當中,他的神經(jīng)依舊是崩得緊緊的,心思也是在劉表之處,如今猛的接受到了劉表的信息,就像是長久繃著的弦突然崩斷了一樣,終究是多少有些傷痛和無奈。
父親啊……劉琦忍不住低聲哀嚎起來,父親啊……聲音悲切。
劉琦知道,這一次,家,沒了。
袁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劉琦一頭扎進了房中,皺著眉頭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站了起來,到了劉琦門外遲疑了一下,沒進去,只是敲了敲門框。
何事?袁尚問道。
劉琦低頭哀哭,今魯恭王一脈……此絕,絕矣……
袁尚一愣,絕了?什么絕了?難不成你要自殺?汝何故如此?何不屈于委蛇?平常見你不是挺放得下么,那么現(xiàn)在怎么又想不開了?難道情況還會比現(xiàn)在更糟不成?
劉琦搖頭,鼻涕眼淚橫飛,曹賊南下,孫賊北上,荊,荊州腹背受敵,啊啊……父親啊……孩兒,孩兒不孝啊……原來擁有的時候并沒有覺得多么了不起,但是現(xiàn)在猛然間知曉失去了,才覺得痛徹心扉。
袁尚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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