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個角度來說,鞏志所言也沒有錯。畢竟要引誘臨湘城中的吳兵出來,當然就要有足夠的誘惑力,而現(xiàn)在這樣紛亂的情形,自然就是極佳的誘餌,一點演的成分都沒有,真真切切的自然反應,再真實不過了。
動了!鞏志忽然大聲說道,韓公且看!城頭人影旌旗晃動,顯然是要出擊了!韓公大喜!大喜啊!只要吳軍出來,臨湘便是唾手可得!
哦?韓玄的注意力也被轉(zhuǎn)移到了遠處的臨湘城出,看著城池之上的人影晃動,心中不由得也提了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吞了一口唾沫才說道,善!便依策行事!
在混亂之中,臨湘之中的吳軍,在陳武的統(tǒng)領(lǐng)之下,分出了三股,兇狠且血腥的向著韓玄的方向撲來,但凡是夾雜在期間的那些混亂的民眾,不管原來是屬于孫權(quán)的,還是跟隨者韓玄而來的,一律全數(shù)砍殺在這一片荒野之中,屠戮在殘垣斷壁之下,更有不知道多少人相互踩踏,魂斷黃土,一路而來,全數(shù)都是血色。
韓玄原本的人數(shù)眾多,所以分出了左中右三軍。左軍大部分都是民夫,攻打臨湘城并且詐敗,中軍則是韓玄自己統(tǒng)領(lǐng),作為誘餌,右軍則是埋伏在中軍一側(cè)的樹林之中,就等著陳武上鉤。
計劃都是美好的,但是執(zhí)行和結(jié)果,未必都是美好的了。然而崩潰的左軍民眾,發(fā)出了絕望的呼號,演變成為了無序的潰敗之后,一切就已經(jīng)開始了偏離。
若是韓玄多一些戰(zhàn)陣的經(jīng)驗,他就會發(fā)現(xiàn)當下紛亂的左軍形態(tài),就像是夜間爆發(fā)出來的營嘯一樣,混沌的恐懼四處蔓延,將每一個清醒的思維碾壓得粉碎,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癲狂和混亂!
涌動的人群只知道逃命,除了逃命二字之外,他們腦子里面的所有念頭,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奔跑,逃竄,將擋在前面的任何事物,推開,踹開,甚至是撞開,砍開,恐懼能讓人顫抖,也能讓人爆發(fā)出原本收斂的力量,而企圖引導這些潰敗下來的人群轉(zhuǎn)向的韓玄兵卒,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是怎樣的一回事,就被這些瘋狂且混亂的人群淹沒了……
這些混亂的人群,幾乎都在群體癲狂之中紅了眼睛,只懂得瘋狂的向前奔跑,沖擊,就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揮舞著菜刀在奔跑一樣,他們不清楚這樣會有多么大的傷害,或許他們也是知道,只不過在這一刻,但凡是擋在他們面前的,他們都會下意識的去砍,去殺!一個個火把到處亂丟,一些營地之內(nèi)的帳篷和器械被點燃了,不少人身上也同樣著火了,慘叫著四下亂滾。血光在四下里不住迸現(xiàn),許多無力掙扎的老弱婦孺被混亂的人群踩踏到了腳下,一腳兩腳三腳,便成為了沾染四散的肉泥!在短短一瞬之間,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jīng)丟了性命!
狂亂迅速的蔓延開來,漫山遍野的散漫韓玄亂軍,被陳武等吳軍驅(qū)趕著,就朝著韓玄中軍之處撞過來,人們擠成一團,互相踐踏,甚而互相攻殺,誰都想遠遠逃離,但是身處其中時那種癲狂的混亂,卻讓這人潮更加的失卻理智。
到了這般境地,若是能夠及時改變策略,扭轉(zhuǎn)方向,即便是有些打自己的臉,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也多少可以重新整理隊列,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但是很遺憾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樂于承認錯位的,更多的是明明知道錯了,依舊咬著牙表示,自己沒有錯,錯得都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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