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聽聞鄭玄到了,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的感慨。這個感慨,倒不是對于鄭玄這個人,而是鄭玄所代表的一些東西。
在華夏歷史之中,有很多的文化人,成為了華夏的脊梁,他們堅持和表現(xiàn)出來的精神風貌,被后世傳唱,但是同樣也有很多文化人,其言行被人不齒。
歸根接替,文化人其實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一樣都有人性,所以自然也會有勇敢的,有膽怯的,有忠義的,有自私的,不一而同。
至于文化人之中,表現(xiàn)出來的各種優(yōu)越感,其實也和一些行業(yè)之中的內行人笑話外行人的行徑是一樣的,只不過另外行業(yè)之中的人憑借的可能是器物,而在知識這個方面上,憑借的則是自身的學術。
自嗨和私貨,并非是文化這個行業(yè)獨有,許多行業(yè)之中也會有這樣的現(xiàn)象,就像是后世的保險業(yè),朝陽產業(yè)和黃金十年說了多長時間了?所以只有一個人的立場更高一些,視野更廣泛一些之后,很多東西,很多事情,才不會被眼前的某些人的話語影響,才不會被蒙蔽,也才能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斷。
人云則云,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而鄭玄,幾乎就是東漢文學當中的一個重要的標識點。無疑,鄭玄在知識上,比斐潛自然要更加豐富,但是在世界觀和認識論上,斐潛卻因為后世的原因,有著自己獨特的優(yōu)勢,不盲目崇拜,不茫然跟從,有獨立的思考能力和判斷力,也就形成了斐潛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和漢代普通儒生,士族子弟,所卓然不同的地方。
好好先生司馬徽聽聞鄭玄來了,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么,實際上十分的憂慮,知道了斐潛要去拜訪一下鄭玄,便忙不迭的自告奮勇跟著,其實也自然是擔心自家好不容易搞出來的優(yōu)勢,被鄭玄三言兩語給拐跑了。
文人相輕,嗯,嚴格來說,同行業(yè)里面的人都相輕,不過呢,行業(yè)內部的相輕有兩種,一種拼命貶低對方,然后連帶著自己也被扯下水,一種是捧高對手,然后表示自己比對手還要更好一些。
斐潛帶者一種怪趣味,瞄了瞄司馬徽,不知道司馬徽現(xiàn)在會選擇哪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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