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他轉(zhuǎn)過臉來，冷峻的輪廓只透出一半，眼里布著細微的紅絲，卻依然是高傲不可撼動的樣子。他喝過酒，身上的酒味裹挾著他一貫用的木香，烘入鼻尖，一下子就引燃她的記憶。

        那天晚上，她周身圍繞的就是這樣的氣息，混沌瘋狂之余，叫她辨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她再一次松開手，往后退，一直退到樓梯的扶手處?？恐局频臋跅U，涼涼的衣服貼在后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不敢相信，過去了這么久，她居然還清晰地記得。

        站在房門口的男人不知是不是看出她想起什么，冷眼看著她靠在那里喘氣，微垂的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而后“砰”的一聲，在她面前關(guān)上門。

        一時間只剩昏暗和寂靜，心跳平復(fù)之余，嚴(yán)曉芙聽見樓梯下細微的響動，轉(zhuǎn)頭，看見nV傭靜靜走開的背影。

        一定是他們剛才爭執(zhí)的動靜太大，引來了傭人，可這些傭人都是拿著嚴(yán)莫的工資為他辦事的人，當(dāng)然不敢上前來，只裝什么都沒有看見。

        就像那天早上，她從哥哥的床上醒來，后來裹著床單奪門而出，卻剛好碰上來敲門的張阿姨。

        兩人毫無防備撞了個正面，俱是一驚，尤其嚴(yán)曉芙身上lU0露的皮膚還遍布紅痕。她難堪極了，卻見疑惑著正要開口問她的張阿姨閉上嘴，麻利地下了樓，再轉(zhuǎn)頭一看，是站在身后的嚴(yán)莫朝她擺的手，示意下去。

        張阿姨在嚴(yán)宅工作有些年頭了，是爸爸還在家的時候就招進來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成了對哥哥畢恭畢敬的人。而那之后，張阿姨從未再開口提過那天早上的事，待她一切如常，家里的其他人也沒有異sE，平靜地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可表面平靜不代表真的相安無事。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在微涼的空氣里想，她不能這樣束手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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