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康的秘書孫春云是今年市政府給他新安排的一名副處級干部,除了給覃康當秘書外,還兼任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我對孫春云這個人不是太熟,以前基本沒打過交道,但這廝聽到我的名字卻一句話沒說就掛了電話。
我覺得很蹊蹺,我又沒得罪他,為什么他對我這么大意見。打了一圈電話后我搞明白了,據(jù)說孫春云的老婆也是被財政局開掉的一名官太太,這廝本來對我意見就很大,聽說我要通過他請覃康吃飯,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
既然秘書這條路行不通,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車到了市政府。不顧孫春云的阻攔,硬闖進了覃康辦公室。覃康正在辦公室舉行一個小型座談會,看到我貿(mào)然闖進來,臉色微微一變,拉下臉滿臉怒容地問:“唐局長,你不在省城好好招商,跑到市政府來干什么?”
我沉下臉,在覃康對面坐下,黑頭黑臉地說:“本來我是在省城招商的,可江海市紀委帶走了我們財政局辦公室副主任喬美美協(xié)助調(diào)查我的問題。還有,昨天夜里,省檢察院的幾個檢察官在市紀委幾名干部的帶領下,闖進上官天驕家里,把她帶去協(xié)助調(diào)查,據(jù)說也是協(xié)助調(diào)查我的問題。我才離開江海幾天,就有人在背后搞這種小動作。我特意來市政府問問,是誰給了紀委這么大權力,不經(jīng)過我這個局長就敢私自調(diào)查我們財政局的干部,這算什么?整人嗎?如果覃市長今天不能為我主持公道,我就去市委,省政府討個說法,這算他媽的怎么回事?你們市政府把我一桿子支到濱河招商,難道就是為了調(diào)查我?”
覃康皺著眉頭,掃了一眼正在開會的幾個人,嚴肅地問:“有這種事?為什么我不知道?”
坐在覃康對面的正是新任紀委副書記、江海市監(jiān)察局局長楊環(huán),聽到覃康聲色俱厲的問話,楊環(huán)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支支吾吾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這個案子確實有,是省紀委直接簽發(fā)的命令,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但他們并沒有說是調(diào)查唐局長,只說是例行調(diào)查,如果是調(diào)查唐局長,我自然會向市政府匯報?!?br>
覃康猛回頭,怒視盯著楊環(huán),不怒而威地說:“你是在教我嗎?紀委是有獨立辦案的權力,但所有手續(xù)必須健全,走常規(guī)渠道,唐局長是我們市政府派去濱河招商的,這種時候搞這種小動作,是要至我們江海市政府于何地。別的先不說,楊副省長如果過問這件事,你讓我怎么交代?!?br>
我站起身,冷冷地說:“覃市長,你也不必演戲了。如果沒有你的默許,我不相信市紀委有這么大的膽子敢背后調(diào)查一個財政局長?!?br>
覃康眼睛轉向我,用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我地問:“你認為是我指使的?”
我冷笑了一聲,說:“楊環(huán)就坐在這里,這個時候你們在開會商量什么?如果沒有你的允許,他一個小小的紀委副書記敢去財政局把人帶走,打死我也不相信。”
覃康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顫抖著嘴唇,滿眼的委屈,手指著我的鼻子說:“你……你……你怎么會這么看我?難道我在你眼里這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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