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姍好奇地問:“怎么不吭聲了?接著說啊?!?br>
我說:“說什么,再說下去就成了抬杠了?!?br>
蔣雨姍嘆了口氣,說:“其實你說得有道理,只是這些話聽起來確實刺耳,很少有人能真的聽進去,尤其是身在其中的人?!?br>
我冷冷地說:“女人真是一種無趣的動物,一再強調(diào)社會屬性,卻總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動物屬性。難道一個人不承認自己是動物,她就不是動物了?什么是動物屬性,其實就是人性。如果一個人一再強調(diào)自己是高尚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她就真的超凡脫俗了?這不是自欺欺人么?”
我的話里帶著情緒,沒想到蔣雨姍竟然不惱,而是端著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杯,笑了笑說:“好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br>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借此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很想拂袖而走了。
蔣雨姍說:“你說得對,動物性就是人性,這一點也是今年開年以來我考慮的最多的一個問題。我們這一代人從生下來就總被父母和老師強調(diào)理想、奮斗,卻很少有人給我們灌輸過人性的常識。所以我們雖然高度社會化,卻總是壓抑克制自己人性的一面,我們即便再成功,都很難有幸福的感覺?!?br>
聽了蔣雨姍這句話,我剛剛對她產(chǎn)生的厭倦感突然消失了,重新對她肅然起敬。我心里忍不住想,她做了唐達天這么多年的情婦,雖然也生了孩子,可是她真的覺得幸福嗎?難道幸福是可以用銀行里的數(shù)字,以及人前的風(fēng)光作為衡量標準嗎?
我誠懇地說:“蔣姐,對不起,我不該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br>
蔣雨姍伸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怕我的手,柔聲說:“你不用說對不起,我能理解你的情緒。對了,以后你不要叫我蔣姐或者蔣女士,私下叫我雨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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