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聽的動容。他幾乎可以想象當(dāng)時是怎樣的一種慘烈,凌前輩心中是如何的一種憤怒。
這時候,陳揚沒有插話。
陳凌繼續(xù)說道:“島國人的那一次行動,在東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許多百姓都失去了親人。但是,他們得不到島國人的道歉和賠償。因為這種事情,他們是斷然不會承認(rèn)的。即使是事發(fā),他們也只會說那是這些武者的個人行為,與國家無關(guān)。而且當(dāng)時,我們政府也怕事情鬧大,引起民眾恐慌,所以也將其掩蓋了下去。不過這并不代表咱們政府的軟弱。后來,我被首長下令,帶領(lǐng)一隊人馬前往島國開始實行復(fù)仇計劃?!?br>
“那個復(fù)仇的過程,其實非常困難。”陳凌看向陳揚,說道:“你知道困難的地方在哪里嗎?”
陳揚說道:“是人性嗎?”
陳凌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他說道:“沒錯,就是人性。我所帶的戰(zhàn)士并不是喪心病狂之輩。但即使是如此,后來跟我一起的幾個戰(zhàn)士都受不了了。他們?nèi)肓四?,每天晚上,我需要靠念?zhèn)魂經(jīng)來安撫他們。我一直都記得那個隊長,他叫做寧歌。寧歌是個很正直的人,他到后來,受了傷,眼看是活不了了。但他始終不敢死,他說他怕死,他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些被他所殺的人?!?br>
說到這里,陳凌嘆息了一聲。他說道:“后來,寧歌還是死了。島國的一位德高望重的活佛來勸我放手,可當(dāng)時,如果我放手了,那么我們之前所殺的那些人,所做的那些事情又算什么?我知道,我不能放手。于是,那位活佛便要以死來成全我,于是我一掌將那活佛的腦袋敲碎了。之后,我便一個人去殺,殺到后來,島國政府不得不跟我聯(lián)系。最后,東江的事情被曝光了,島國人譴責(zé)更多的是他們的政府。而發(fā)動那次行動的副首相也下臺了,東江的那些無辜百姓也得到了道歉和豐厚的補償?!?br>
陳揚肅然起敬,他說道:“凌前輩,您是孤獨的英雄,外人看到的是您的殺戮,但卻不知道,這殺戮比救生更加艱難。”
陳凌微微一嘆,他說道:“時間往往都會證明一切,現(xiàn)在的東江人,很多人還是在念著我的好。所以往往,我懶得解釋什么?!?br>
陳揚說道:“捫心自問,我若是處在您當(dāng)時的情景上,我肯定做不到您這般。您有今日之成就,絕非偶然。您的心志是我無法比的?!?br>
陳凌說道:“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想要告訴你,我有多么偉大。我是想告訴你,其實我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我的性格同樣有許多的缺陷。我可以殺人如麻,我可以冷漠無情。說到底,陳天涯的性格冷酷自私,那其實也是我黑暗的一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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