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豬，你愣著干嘛？”高啟強砸吧砸吧嘴把杯子里的茶喝凈，將茶杯隨手?jǐn)S在茶幾上，陶瓷和玻璃拉出一道嘗嘗的摩擦聲?！鞍l(fā)癡??？”高啟強噗嗤一聲笑出來，掃了一眼面前的畏畏縮縮的人，心里說真是像馬上要被拉出去宰殺的一頭豬。

        “老曹，茶不錯，哪里的？”

        “孫志彪給的，鬼知道哪來的茶葉……想喝下次讓阿盛直接去找他拿。”

        “今天茶葉喝你的，酒就嘗嘗我特意托人帶來的……”高啟強和曹志遠(yuǎn)的對話完全從他身上移開，也沒給他眼色，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今晚上的吃食。

        唐奕杰杵在他倆面前，埋頭盯著那個被高啟強隨手扔開的、價格頂?shù)蒙纤粋€月工資的精致茶杯，肉手磨磨蹭蹭地搭在自己的褲腰上，又是半天沒有動作。

        他倆的對話看不到結(jié)束的跡象，唐奕杰就這樣被晾著一旁，眉毛、眼底和嘴角還頂著新鮮出爐的、被姜紫成按在地上暴揍留下的紅腫和淤青，臉花花綠綠很像某種泥娃娃，不怪高啟強看到他的時候爆發(fā)出嗤笑，曹志遠(yuǎn)也笑了，當(dāng)然比高總含蓄得多。

        “我今天，不，不想做。”唐奕杰壯著膽子說了三遍才成功讓對面的兩個人意識到這頭豬在說話。他倆停下交談一起望著他。

        “豬仔，你說什么，大點聲。姜紫成不會是因為你啞巴了才揍的你吧？”

        唐奕杰看著高啟強又開始笑這才意識到他們都知道，都知道自己受了委屈。那還來這樣欺負(fù)我？唐奕杰小聲嘀咕著，眼眶開始憋不住地發(fā)酸發(fā)紅。他們明明說會代替林慧來愛自己，好吧，雖然沒明說，但是成年人的世界里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清清楚楚說明的呀。

        唐奕杰很委屈地想，高啟強和曹志遠(yuǎn)在外面幫他，怎么到了私下就一定要這么欺負(fù)他呢？

        唐主任的不滿在這一刻開始上升，他也是有脾氣的呀！可是架不住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他不想輸了氣勢，顫悠著嗓子重復(fù)了一遍這句在高啟強和曹志遠(yuǎn)聽來很像豬哼哼的話，還破了音。對面兩個人勉強分辨出唐奕杰的意思。這頭小肥豬說自己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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