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時交響曲的調(diào)子還在腦袋里打轉(zhuǎn)，一下子回到高二那年的圣誕。祝愿在客廳練琴，陳述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她彈《月光》彈到一半突然換成了《鈴兒響叮當(dāng)》，美其名曰說是給陳述的圣誕禮物。

        她問陳述給她準(zhǔn)備的圣誕禮物是什么，陳述如實(shí)說沒有準(zhǔn)備。祝愿爬到他身上把礙事的書扔到一旁，剛剛還在觸碰琴鍵的手移到了他的腹肌上，彈奏似的在上面輕敲。

        祝愿臉頰旁的酒窩陷了下去，眼里帶著狡黠的光，尾音微微上揚(yáng)，像小鉤子一樣勾著他，“你不就是我的圣誕禮物嗎？”

        華人女孩狠狠用國語罵了一句臟話后掛斷電話，抹著淚從祝愿身邊飛快走過。

        路燈亮起，一路上燈火熠熠。她路過祝愿，又路過前面的陳述。

        可二人的眼里只看得見彼此。

        是祝愿率先走過去搭話。

        “好久不見?！弊Ｔ笓P(yáng)起瘦削的下巴，語氣一如當(dāng)年：“你來巴黎出差嗎？”

        陳述垂著眼看著她，她臉頰上的軟肉不見了，鼻尖被凍得通紅，靈動的眼睛閃著光。

        被這樣的眼睛注視著心里不可能沒有波動，陳述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緊握成拳，勉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我來找你?！?br>
        這不是陳述第一次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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