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叫了幾聲,屋里沒動靜,領(lǐng)她過來的大伯伸出手準(zhǔn)備替她推開門,被林冬嫻攔住了,“好了,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大伯訕訕的笑著,接過他遞來的一兩銀子,瞬間漾起笑容,轉(zhuǎn)身離開。林冬嫻在門外又叫喚了幾聲,才聽到屋里傳來虛弱的聲音,讓她進(jìn)去。
林冬嫻聞言,這才推門進(jìn)去,她這次來是求人,從她口中打探到實(shí)情,不能失去該有的禮數(shù)。貿(mào)然的闖進(jìn)去,只會讓秦嬤嬤厭惡,她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多年,必定重視禮數(shù)。推開門進(jìn)去,映入眼簾的是花白的墻壁,上面布滿了蜘蛛網(wǎng)。隨后一股霉氣撲鼻而來,林冬嫻忍不住皺眉,秦嬤嬤這里多久沒人過來?
她的兒女呢?壓著心頭的疑惑,林冬嫻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屋內(nèi)的陳設(shè)很簡單,一張破舊的桌子,缺了一個腿,用木頭墊著。桌上長時間沒有人擦,桌面上泛著點(diǎn)點(diǎn)銅綠。還有一個破舊不堪的柜子,連門都沒了,只有下面有幾件零零散散的衣裳擺放在下面。
再加上一張床,其他什么都沒有,屋內(nèi)空蕩蕩的。床上躺著一位五旬左右的婦人,滿頭花白的頭發(fā)披散在頭上,一張臉消瘦的只有巴掌大,更別談她的整個身上,更是瘦如柴骨,林冬嫻不忍心直視她。老婦人重重的咳嗽幾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望著面前的林冬嫻,她有些熟悉,好像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她似的。
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她年紀(jì)大了,腦子不管用了。沒辦法,只好嘆口氣,輕聲道:“公子,你是何人,為何會找到這來?”她一個將死之人,連兒女都不愿意來探望,陪伴她。自從老夫人過世,她就被平伯侯打發(fā)到清河別院來,家中的兒女沒有一個愿意陪著她過來。
更沒有要把她接回家去養(yǎng)老的念頭,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打發(fā)到清河別院來,在這里,她足足生活了五年。兒女愣是一次都沒來探望她,這該有多悲哀。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她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嬤嬤,在平伯侯府誰敢不聽她的話,給她擺臉色。她一張嘴,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可這一切都在老夫人過世就結(jié)束了,平伯侯厭惡的把她打發(fā)到這里來。沒有兒女在身邊陪伴,她蒼老的很快,時間一長,連做飯都閑困難。人都是踩低捧高,她不是是老夫人面前的管事嬤嬤,大紅人,誰會把她放在眼里,不欺負(fù)她就算好了。面前的少年風(fēng)塵仆仆,似乎是特意找過來。
林冬嫻目光微閃,蹲下身子,望著蒼老的秦嬤嬤,低聲道:“秦嬤嬤,我是受人之托,特意來找您的,希望向您打聽一件事?!鼻貗邒呓?jīng)歷沒有人尊敬的五年,從云端重重的摔在地上,沒成想還有人惦記她,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隨后緩緩道:“公子,你盡管問,只要我老婆子知道,一定告訴你?!?br>
說的有些激動,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把手卷起來放在唇邊,咳嗽個不停了。林冬嫻見狀,趕忙站起身,輕拍她的后背。目光還不斷的在屋里張望,看看有沒有茶碗,給秦嬤嬤倒杯茶。最終還是拿著碗,去隔壁李婆子家花錢買了一碗茶,三個包子回來。
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秦嬤嬤起身,望著她把這些都給吃了,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瞬間讓林冬嫻眼中的淚水止不住,滴答滴答的落在發(fā)霉的被褥上。秦嬤嬤吃完,把手中碗遞給林冬嫻,很感謝她讓她吃飽了一頓。不知道下一頓什么時候才能吃飽,也許只有見到老夫人,她才能實(shí)現(xiàn)這愿望吧!
少年有求于她,必定會對她不錯,要是她一旦沒了價值,少年根本就不會理睬她。這年頭,人都是一樣自私自利,連平伯侯那么有權(quán)勢的人都如此,何況面前的少年,他也不會例外。林冬嫻這時才開始提起吳氏,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秦嬤嬤的反映。
秦嬤嬤聽到吳氏的名字,激動的湊到林冬嫻跟前,追問道:“公子,你說誰?再說一邊,我剛才沒聽清楚!”忙不迭的追問林冬嫻,這一著急,又咳嗽了兩聲,把手?jǐn)傞_,掌心有鮮紅的血沫子。林冬嫻見狀,急忙撫拍她的后背不說,還把剛才秦嬤嬤沒喝完的茶遞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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