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候鳥飛回來的時候明白,連候鳥都會回歸,但她不會。我才理解,我并不是他的歸宿,而只是他躲避寒冷的南方。
班杰明站在海邊,望著天際遠去的鳥影,肩膀微微收縮著,彷佛風(fēng)里藏著什麼能讓人頓時冷卻的東西。我站在他身側(cè),盯著那片灰藍sE的天空,緩緩開口:「你知道嗎?候鳥會回來的?!?br>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站著,像是這句話并沒有真正落入他的耳中。直到風(fēng)聲稍弱,他才低聲道:「但人不會?!?br>
那句話輕得像是要被風(fēng)帶走,卻又在空氣里留下無法散去的重量。我側(cè)頭看向他,他的側(cè)臉依舊平靜,波瀾不驚,但越是這樣,越讓人無法忽視他眼底深處的情緒。
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任何一處,卻好像望向了極為遙遠的地方——一個我無法觸及的地方?;蛟S是過去,或許是某個曾經(jīng)存在、卻已經(jīng)無法回去的時間。
「我也想相信她會回來。」我低聲道。
班杰明依舊沒有回答,他只是望著遠方的海平線,眼神深邃而遙遠。他并沒有在等待什麼,卻透過這樣的沉默,永遠地告訴了我他的故事——她仍然沒有回來,而他,仍然沒有等到她。
浪cHa0一遍遍地拍打著沙灘,像是時間的回聲,帶走了一切可以抹去的痕跡。只有班杰明的身影,依舊靜靜地立在原地,與那片海,與那片天空,沉默地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