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晏腳步頓上一頓,他到剛才一直也沒細看過趙真,現(xiàn)下不由仔細朝他臉上打量了一翻,道:“真兒,你變了不少。”
趙真略偏過頭躲開他的注視,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回道:“許是在邊關(guān)日日練兵,曬黑不少,體魄也更強健了?!?br>
洛晏沒說什么,他繼續(xù)走起來,腳步輕而快,一步步踏得極穩(wěn)。他沉默了一會兒,回睇著同趙真間的好些事,那些過往若匆匆云煙浮過眼前,最終停當在了趙真于正午時分在國子監(jiān)那顆柿子樹下練武的時候。當日的太陽毒辣得很,洛晏只站在廊下觀望都得瞇起眼。都是十數(shù)前的舊事了,而那時候的趙真比起今日來也白不了幾許,他和趙直兩兄弟生來都是膚若麥黃,再曬也黑不到哪兒去。
洛晏道了句:“日子過得可真快……”這聲很低,沒逃過趙真的耳朵,也沒跑了白容止的耳力。
白容止在背后看著洛晏和趙真二人言語來往早就不大舒坦,總算幾人皆步入了膳廳,他便也不去關(guān)心洛晏的布置,直接就占了趙真身旁位置,只等落座。
洛晏本意是要將他同趙真隔開的,可發(fā)現(xiàn)膳廳里居然不見趙直身影便沒了心思去挑白容止這上面的刺,立刻遣錢量去趙直那邊看看怎么回事。錢量來去倒快,四人方才落座飲茶就進來回稟緣故了。
錢量道:“王爺本已將到門口了,可因行走太急在尚未完化的冰面上滑了一跤,正巧跌在水坑里,現(xiàn)下正忙著換身衣裳過來呢。”
洛晏皺眉道:“身邊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讓他們?nèi)プ孕蓄I(lǐng)罰。你再去一次,要直兒別著急過來,盯著他將那兩副蠶絲套袴給穿上。另外,告訴膳房煮碗姜湯過來,連須、枸杞、紅糖都別忘了放?!?br>
錢量應聲出去,直到一頓吩咐下來后洛晏才發(fā)現(xiàn)堂中三人皆用奇怪神情的看著自己,尤其白容止的目色最為耐人尋味。
果不其然,白容止笑意未斂,率先開口道:“我們將軍日里常掛記著直兒身子骨太弱,現(xiàn)下來看倒是憂慮太過了,洛大人面面俱到,當真是位慈父?!?br>
洛晏不領(lǐng)他這好話,心想當年這人在王府時就是面上白心上黑,也就趙真兄弟倆把他當成個心善的美人燈給捧著,若對方真是擔心自己為難他們一行而想巴結(jié)又何必故意加上慈父二字,無非是為膈應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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