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自一開始就蒙騙他！

        若當(dāng)年她未曾開口騙他，今日或許不至於落此局面。

        她的聲音卡在喉間，終究沒能吐出半句辯白。

        陸止舟垂眸，指腹隨意摩挲著帳冊(cè)邊角，聲音卻冷得像夜里的風(fēng)：”蕭掌柜若無其他事，便請(qǐng)回吧?！?br>
        不徐不疾的一句話，像一記不見血的刀，將她推離三尺之外。

        蕭苓玉站著未動(dòng)，指節(jié)泛白地握著衣袖。她知曉，若此刻再多說一字，便成了自取其辱。那雙眼里沒有余地，沒有憐惜，只有算計(jì)與冷意，甚至沒有昔日的怒意──那才最可怕。

        她垂首應(yīng)了聲：”是?！甭曇糨p得幾不可聞，卻足夠沉。

        轉(zhuǎn)身之際，她忽聽得他冷冷一聲吩咐：”來人，送蕭掌柜出去。”

        她輕輕咬唇，背脊挺得筆直，未回頭，思索片刻後，仍是頓足，留一句話：”秋布之事，若有違例，自當(dāng)受罰。但若無差失，還望大人還我錦華坊一個(gè)清白?！?br>
        語畢，她緩步離去。

        她走得極慢，彷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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